第69章 第一次下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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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第一次下手
◎“太子會被廢。”◎
地上立著一個拎著瓷壺的人, 烏黑的眸子裏像是看死人一樣。
弘暉淡定地將手裏的瓷壺放在床邊兒。
聽到聲響的趙嬤嬤唬了一跳，以為四爺發了怒，匆忙進來, 飛快地覷了眼帳子, 側福晉坐在一邊兒，四爺伏臥在床上，阿哥正伏在床上叫他, 她連忙去抱二阿哥, “奴婢該死, 側福晉，奴婢這就帶阿哥下去！”
長樂淡定道：“我讓杜鵑送他回去, 吳嬤嬤你叫人去廚房弄點解酒湯來, 四爺醉了，我怕他等會不舒服。”
吳嬤嬤趕忙應聲，“哎, 奴婢這就去。”她看了眼趴在床邊兒湊向四爺的二阿哥, 沒有多想匆匆出去了。
弘昀確定人是真的昏了以後, 拿出一顆藥就往他嘴裏餵, 長樂眼疾手快拉著他，“你幹什麽？”
“毒死他！”弘昀冷漠道。
長樂扯著他的手，眉間起了一層急，沈聲道：“你瘋了？”
“你不想和他親近, 兜那麽大圈子避得了嗎，這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, 猶豫什麽？！”說著掙開她的手, 將藥丸塞到了他嘴裏。
長樂趕緊將藥丸摳出來, 那鮮紅的顏色讓她哆嗦了一下, 怒斥道：“他若是，若是出事……”她壓低聲音，“你以為我們能逃得過？你傻了嗎？”
弘昀冷冷道：“你懷疑我這些藥的藥效？放心！我必能叫人懷疑不到咱們頭上！”
“那也不行！”
“為何？他那麽對你，你還別告訴我你還對他有情，有我在，你怕什麽！”弘昀句句逼問，眸光犀利異常，其中頗多憤怒。
長樂呼吸一滯，“他要是死了對我們能有什麽好處？福晉有大阿哥在，他若是死了，繼承家業的必然是大阿哥，福晉會如何對待我們？”
“你生子最多，她只有一個孩子，這人若死了，皇帝必會憐惜優待！而且他子嗣不多，福晉敢對我們出手？何況，大阿哥將來也需要人幫襯，說不準你們不但不需要再爭鬥下去，還能和睦起來。這位，就是爭鬥的源頭……”他不肯相信她的假話，也不喜歡她總是瞞著他，反而要問出個一二三來！
“是，你說的是，可是，你可想過阿媛？王公宗親的女兒是會嫁到塞外的，沒有四爺，她必然嫁去他地！”她要護住阿媛，阿媛不能去草原，她的身子這麽弱。
“嫁去他地難道比留在這兒好嗎？她若是離開，我們也一起離開。”
“沒有皇帝的命令，你覺得王公子弟可以隨意出京？”
“別人不能，不代表我不能！你之前不是要毒藥，這會兒阻攔起來了！”弘昀又從荷包中拿出一粒，長樂見他如此執意，抓著他的手，為了阻攔他，忍不住撒謊，“長歡！他，他往日待我不錯！”
弘昀頓時氣得發抖，擡眸，“你再說一遍！”巨大的憤怒一下點燃了了心裏的怒火，一個磋磨她、羞辱她，讓別人鞭打她的人，她還要為他說話！
“你若是忘記他對你的不好，那只能說明，你昔日的苦都是該得的！”
長樂看著昏死過去的人，“你說得對。”
她毅然將那顆紅色的藥丸塞進他嘴裏，既然他的藥可以讓人發現不了，那何妨一試。
至於歷史，去他的！
她生出幾分狠意。
忽然，門外傳來敲門聲，兩人齊齊望向門外，目光一時變得警惕無比，長樂急忙將胤禛嘴裏的藥摳出來。
有人！
聽了多久了？
會不會全部聽到了，他們剛才爭吵的聲音並不小。
“側福晉，可要奴婢帶二阿哥下去？”
是杜鵑，長樂慌了一瞬，努力讓語氣平靜，“等會兒吧，他鬧著不肯回，與四爺說話呢，你先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門外杜鵑擰了擰眉。
長樂想了想終是放棄了整個打算，搖頭，“算了，他不能死。”
杜鵑一向機敏，怕是聽了一些，雖一向忠心於她，但人心不可測，這要是出了什麽事兒她跑不掉。
弘昀望向她，她像是在醞釀一個什麽不可說的秘密，要吐出一顆苦果一般，顫聲道：“因為他是未來的皇帝！”
弘昀一楞，看向她，確認，不是有太子嗎？
“太子會被廢。”長樂即便恨他，可是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功績，“他是一個不錯的皇帝，整頓吏治，銳意改革，勵精圖治。
康熙晚年吏治混亂，是他重振時局，上任後出臺了許多利民措施，攤丁入畝，免除了幾千年的人頭稅，讓士紳與庶民一體當差納糧；
也陸續罷免了許多貪官，讓官場風氣一改；改土歸流，改變了沿革百年的西南土司制；
開豁賤籍，免去了沈淪百年的賤民繼續沈淪，許多丐戶樂戶得以除籍；重視律法，還親自查實案件，避免冤案。他批閱的奏章有上萬件，勤勉到過勞……”
“你從史書中看到的？”弘昀一時暗恨自己埋頭實驗，其餘時間大多耗在史前人類和當時人們寫的小說中，那時他喜歡用設備模擬小說場景，沈溺虛幻世界，哪裏想到會穿到一個歷史中的時代，早知道多讀讀歷史。
“嗯。”長樂點點頭，清朝是歷史上最後一個封建王朝，他是她研究過許久的人，哪裏會想到有朝一日會以這樣的方式來到他身邊。
弘昀收了手裏的藥，不動聲色道：“史書中，有你嗎？”
長樂點頭，嗤笑，“齊妃，齊者，俏麗。”
“有我……有弘昀嗎？有阿媛嗎？”
長樂笑了笑，“有，早幺，阿媛沒活過二十歲。”
弘昀想到她對小久兒的過於珍視，道：“小久兒……”
長樂點點頭，“只留了他一個，他不得他的喜歡，後來從宗籍中除了名，被他過繼給了他的政敵老八，年紀輕輕，就郁郁而終，也不過二十三。”
她輕漠一笑，好像說的不是歷史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一般。
她身上的氣息更是冷漠如雪，像是屋外的夜色沈寂無聲，又像是一個被鎖在陰影處的身影，透著無盡的蕭疏與靜寂。
他眼眸一閃，想到胤禛未來的身份，心中閃過一個念頭，抓著她的手，安撫，“那只是史書裏的記載，你別害怕……還是你在這個世界……”
她驟然打斷他的話，眉心緊擰間帶著極重的厭與抗拒，道：“我只是惶恐，害怕會按照史書中記載的那樣。”
“……我來了，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。”弘昀忙道。
她何必在他面前掩飾，難道他還會向著別人嗎。未來漫長，他們是這個時空除了孩子之外最親的人。
長樂道：“對，你來了。你來了真好。”
同樣的，新的風波也要開始了。
那個位置人人都想得到，他現在知道胤禛會當皇帝，會生出野心嗎，長樂眼中閃過冷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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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樂淡定道：“我讓杜鵑送他回去, 吳嬤嬤你叫人去廚房弄點解酒湯來, 四爺醉了，我怕他等會不舒服。”
吳嬤嬤趕忙應聲，“哎, 奴婢這就去。”她看了眼趴在床邊兒湊向四爺的二阿哥, 沒有多想匆匆出去了。
弘昀確定人是真的昏了以後, 拿出一顆藥就往他嘴裏餵, 長樂眼疾手快拉著他，“你幹什麽？”
“毒死他！”弘昀冷漠道。
長樂扯著他的手，眉間起了一層急，沈聲道：“你瘋了？”
“你不想和他親近, 兜那麽大圈子避得了嗎，這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, 猶豫什麽？！”說著掙開她的手, 將藥丸塞到了他嘴裏。
長樂趕緊將藥丸摳出來, 那鮮紅的顏色讓她哆嗦了一下, 怒斥道：“他若是，若是出事……”她壓低聲音，“你以為我們能逃得過？你傻了嗎？”
弘昀冷冷道：“你懷疑我這些藥的藥效？放心！我必能叫人懷疑不到咱們頭上！”
“那也不行！”
“為何？他那麽對你，你還別告訴我你還對他有情，有我在，你怕什麽！”弘昀句句逼問，眸光犀利異常，其中頗多憤怒。
長樂呼吸一滯，“他要是死了對我們能有什麽好處？福晉有大阿哥在，他若是死了，繼承家業的必然是大阿哥，福晉會如何對待我們？”
“你生子最多，她只有一個孩子，這人若死了，皇帝必會憐惜優待！而且他子嗣不多，福晉敢對我們出手？何況，大阿哥將來也需要人幫襯，說不準你們不但不需要再爭鬥下去，還能和睦起來。這位，就是爭鬥的源頭……”他不肯相信她的假話，也不喜歡她總是瞞著他，反而要問出個一二三來！
“是，你說的是，可是，你可想過阿媛？王公宗親的女兒是會嫁到塞外的，沒有四爺，她必然嫁去他地！”她要護住阿媛，阿媛不能去草原，她的身子這麽弱。
“嫁去他地難道比留在這兒好嗎？她若是離開，我們也一起離開。”
“沒有皇帝的命令，你覺得王公子弟可以隨意出京？”
“別人不能，不代表我不能！你之前不是要毒藥，這會兒阻攔起來了！”弘昀又從荷包中拿出一粒，長樂見他如此執意，抓著他的手，為了阻攔他，忍不住撒謊，“長歡！他，他往日待我不錯！”
弘昀頓時氣得發抖，擡眸，“你再說一遍！”巨大的憤怒一下點燃了了心裏的怒火，一個磋磨她、羞辱她，讓別人鞭打她的人，她還要為他說話！
“你若是忘記他對你的不好，那只能說明，你昔日的苦都是該得的！”
長樂看著昏死過去的人，“你說得對。”
她毅然將那顆紅色的藥丸塞進他嘴裏，既然他的藥可以讓人發現不了，那何妨一試。
至於歷史，去他的！
她生出幾分狠意。
忽然，門外傳來敲門聲，兩人齊齊望向門外，目光一時變得警惕無比，長樂急忙將胤禛嘴裏的藥摳出來。
有人！
聽了多久了？
會不會全部聽到了，他們剛才爭吵的聲音並不小。
“側福晉，可要奴婢帶二阿哥下去？”
是杜鵑，長樂慌了一瞬，努力讓語氣平靜，“等會兒吧，他鬧著不肯回，與四爺說話呢，你先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門外杜鵑擰了擰眉。
長樂想了想終是放棄了整個打算，搖頭，“算了，他不能死。”
杜鵑一向機敏，怕是聽了一些，雖一向忠心於她，但人心不可測，這要是出了什麽事兒她跑不掉。
弘昀望向她，她像是在醞釀一個什麽不可說的秘密，要吐出一顆苦果一般，顫聲道：“因為他是未來的皇帝！”
弘昀一楞，看向她，確認，不是有太子嗎？
“太子會被廢。”長樂即便恨他，可是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功績，“他是一個不錯的皇帝，整頓吏治，銳意改革，勵精圖治。
康熙晚年吏治混亂，是他重振時局，上任後出臺了許多利民措施，攤丁入畝，免除了幾千年的人頭稅，讓士紳與庶民一體當差納糧；
也陸續罷免了許多貪官，讓官場風氣一改；改土歸流，改變了沿革百年的西南土司制；
開豁賤籍，免去了沈淪百年的賤民繼續沈淪，許多丐戶樂戶得以除籍；重視律法，還親自查實案件，避免冤案。他批閱的奏章有上萬件，勤勉到過勞……”
“你從史書中看到的？”弘昀一時暗恨自己埋頭實驗，其餘時間大多耗在史前人類和當時人們寫的小說中，那時他喜歡用設備模擬小說場景，沈溺虛幻世界，哪裏想到會穿到一個歷史中的時代，早知道多讀讀歷史。
“嗯。”長樂點點頭，清朝是歷史上最後一個封建王朝，他是她研究過許久的人，哪裏會想到有朝一日會以這樣的方式來到他身邊。
弘昀收了手裏的藥，不動聲色道：“史書中，有你嗎？”
長樂點頭，嗤笑，“齊妃，齊者，俏麗。”
“有我……有弘昀嗎？有阿媛嗎？”
長樂笑了笑，“有，早幺，阿媛沒活過二十歲。”
弘昀想到她對小久兒的過於珍視，道：“小久兒……”
長樂點點頭，“只留了他一個，他不得他的喜歡，後來從宗籍中除了名，被他過繼給了他的政敵老八，年紀輕輕，就郁郁而終，也不過二十三。”
她輕漠一笑，好像說的不是歷史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一般。
她身上的氣息更是冷漠如雪，像是屋外的夜色沈寂無聲，又像是一個被鎖在陰影處的身影，透著無盡的蕭疏與靜寂。
他眼眸一閃，想到胤禛未來的身份，心中閃過一個念頭，抓著她的手，安撫，“那只是史書裏的記載，你別害怕……還是你在這個世界……”
她驟然打斷他的話，眉心緊擰間帶著極重的厭與抗拒，道：“我只是惶恐，害怕會按照史書中記載的那樣。”
“……我來了，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。”弘昀忙道。
她何必在他面前掩飾，難道他還會向著別人嗎。未來漫長，他們是這個時空除了孩子之外最親的人。
長樂道：“對，你來了。你來了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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